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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說明 /
本文是《云南有座臨安府》的“通海”部分,共一萬余字,受微信公眾平臺字數(shù)限制,分兩次發(fā)布。
本次發(fā)布前四節(jié),主要講述一些和通海有關(guān)的歷史故事,會給人文不對題的感覺。
云南有座臨安府
“臨安”作為地名,曾為南宋國都所用。元滅南宋后,它被西移近兩千公里,落在了云南的南部。有人說,這是詛咒,好讓舊王朝永不翻身。也有人說,這是寄情,給亡去的國家一個遠離紛爭、平平靜靜的歸宿。
從此,臨安成為滇南重鎮(zhèn),管轄著現(xiàn)在玉溪市的南部和紅河州的北部地區(qū)(不考慮江外土司地區(qū)),歷元、明、清三代沒有很大的變化。美好的愿景終成現(xiàn)實,臨安,為今日之云南留下了一批底蘊深厚的古鎮(zhèn)。
一
通海:寄放鄉(xiāng)愁之地
公元1267年春,云南平章政事賽典赤,帶著改定云南諸路名號的奏章北上京都。在這份奏章中,“臨安”第一次作為云南地名出現(xiàn)。不久之后,元朝的統(tǒng)治者,把前朝的一座重鎮(zhèn)——通海,交到了它的手上。
(@JJ小豬·手機拍攝:聚奎閣)
開疆拓土的大道
2014年底,途經(jīng)通海縣的新昆河鐵路全線通車,讓人們又想起了停運多年的百年米軌鐵路。在很多人心中,“滇越鐵路”是云南出海大通道在時間和地理上的起點。
事實上,一百多年前,如果不是在勘測階段,就遭到沿途民眾激烈而頑強的抵抗,法國人一定會按照他們最初的構(gòu)想,沿著同樣經(jīng)過通海縣的勘測西線鋪軌筑路。因為這條線路自古有之,是中越交通真正的命脈之一。
早在唐代甚至以前,今天的昆明與河口之間就有一條成熟且重要的交通干線,它的基本走向,千余年未有大的改變。這條古道有水陸之分,其陸路發(fā)展至今,成為:
安(寧)晉(寧)高速或昆(明)玉(溪)高速
玉(溪)江(川)高速
江(川)通(海)公路
通(海)建(水)高速
雞(街)石(屏)高速建水至蒙自段
開(遠)河(口)高速蒙自至河口段
以及
滇越鐵路的勘測西線和新的昆河鐵路線
其水路與陸路有部分重疊,不同之處發(fā)展至今,成了:
雞(街)石(屏)高速建水至石屏段
石(屏)紅(龍場)高速
玉(溪)元(江)高速紅龍廠至元江段。
到了元江,可沿紅河乘船去往河口,之后,順流而下即入越南。
水陸之分的原因,唐代樊綽在《云南志》中寫道:“夷人不解舟船”。
唐代中期,南詔政權(quán)東進,把這條古道納入疆域范圍。為了統(tǒng)攝沿途地區(qū),唐咸通年間(公元860-874年),南詔在杞麓湖邊新建通海鎮(zhèn),設(shè)都督府。從此,今日之玉溪南部和紅河大部被歸于一個政權(quán)之下,為四百年后元置臨安路打下了基礎(chǔ)。
通海都督設(shè)立后,這條南詔通往海上的大道,史稱“通海城路”。
(清云貴總督岑毓英題寫“冠冕南州”匾)
從始見于唐代樊綽的《云南志》,到法國殖民者勘測鐵路,再到江(川)通(海)高速即將竣工通車,“通海城路”歷一千一百余年興盛不衰,是實至名歸的古道。但是,遺憾的是,隨著上個世紀90年代“茶馬古道”——這個用于界定滇西北深山老林中幾條商道的文化概念——被創(chuàng)造性地提出并大力推廣后,云南省內(nèi)多條如“通海城路”這樣在歷史上真實存在并沿用至今的交通命脈,都被錯誤地宣傳為“茶馬古道”的一支。
于是,堂堂的南詔都督府,在有些游客眼中,成了廢棄商道上一個小小的驛站。
(手繪:流光古城)
地名記
史書上,“通海”一名,總和“通海城路”有關(guān)。由于這條古道是南詔政權(quán)的出海通道,所以史家多半認為“通海”即“通達海上”之意。
不過,當(dāng)?shù)厝烁嘈抛孀孑呡吜鱾鞯纳裨挕髡f,秀山腳下的杞麓湖,在過去是一片汪洋大海。一位名叫畔富的高僧來到湖邊,用手中的錫杖把湖中的落水洞戳穿,使湖水外泄,才顯出四周沃土。這一功績,清人楊仲瓊有詩贊之曰“滔滔洪水一方愁,卓錫穿通入海流”,這大概才是縣人心中“通海”的本意。雖然引用清代詩句來解釋唐代地名是本末倒置,但是楊仲瓊把意思說得最透徹。
(依山傍水的小城)
這樣一來,“通海”這個地名,在不同作者筆下,就有不同的意思。而且,這種矛盾因為一處古跡,還變得無法調(diào)和與妥協(xié)。
今日秀山公園內(nèi)的普光寺,是縣人認定的神僧修行之所,專門建有“神僧畔公影堂”作為紀念。盡管有元代碑刻《普光山照蘭若記》記載該寺始建于大理政權(quán)“道隆己酉十一年”(公元1249年),但后人仍在清代《常住碑記》中把寺院的創(chuàng)建時間前推至“盛唐貞觀時也”,并且強調(diào)了“維時有神僧李畔富住錫于此”。于是,神話中“通海”一名出現(xiàn)的時間,就和史家平起平坐了。孰是孰非,也爭不明白。就如“云南”,他說“云嶺之南”也行臨安導(dǎo)游詞,你說“彩云南現(xiàn)”也可。
請讀者明辨的是,講求科學(xué)精神的嚴肅方志,也認為“通海”得名“杞麓湖有落水洞”,只不過把這一事實同“畔富治水”的故事分別置于“自然”和“傳說”條目下,隔了幾百頁紙。
(手繪:人民的畫作)
“三王”故地
山不在高,有仙則靈。
通海縣城南的秀山,形勢不高,卻因古寺、綠樹、溪流、亭臺、樓閣、聯(lián)匾,被古人譽為與昆明金馬、碧雞和大理點蒼齊名的云南四大名山。在山上眾多的古寺中,小巧的句町王廟并不顯眼,但是因為它的存在,史書里的時空在通海發(fā)生了錯亂。
于是,今人索性在廟前修一個大廣場,塑滇王莊蹻、句町王毋波和大理王段思平的浮雕,把這里變成除了云南省博物館外,唯一能召喚三王的神地。
(導(dǎo)游介紹“三王”的故事)
在正經(jīng)的史家看來,這就是個笑話。所以,下面的文字,讀者不必當(dāng)真。
莊蹻是史學(xué)上有爭議的人物,憑借《史記》中“王滇”的記載,常常被認為是滇國最早的王。而司馬遷一句“蹻至滇池,方三百里,旁平地,肥饒數(shù)千里”,就把通海縣劃入了滇國的范圍。
當(dāng)時的句町是滇國的東南鄰國。按照今人嚴苛的國界思維,通海縣不該屬于句町古國。然而,尷尬的是,偏偏在秀山上有這么一座句町王廟,而且明清的一些史書、碑刻也聲稱“臨安府,古句町國也”。
于是,空間錯亂了。
其實,只需引用史家的一個常見觀點——“肥饒數(shù)千里”實為“肥饒數(shù)十里”,就可以把通海縣放到滇和句町交界或是句町境內(nèi),從而給明清文人一個交代。但是,這樣編不出精彩的故事,所以不予考慮。
《史記》再次提到滇時,已是百余年后的西漢。此時,滇王國小有實力,敢與西漢使節(jié)笑談“夜郎自大”。于是,元封二年(公元前109年),王朝的大軍兵臨城下,滇王只好降漢授印。隨即,漢在滇國置益州郡,通海縣當(dāng)屬其地。
僅僅二十余年后,益州郡內(nèi)爆發(fā)了反漢叛亂。在協(xié)助漢朝征討姑繒、葉榆一役時,句町王廟里供奉的毋波,登上了歷史舞臺。《漢書》寫到,戰(zhàn)后,“上曰‘句町侯亡波率其邑君長人民擊反者,斬首捕虜有功,其立亡波為句町王’”。“亡”與“毋”,不過一音之轉(zhuǎn)。
漢益州郡的故地,在今昆明的晉城鎮(zhèn),“狀元”袁嘉谷立碑標(biāo)識。此地與通海,因那“通海城路”的相連,自古關(guān)系密切。既然唐貞元宰相賈耽考察方域道里時走過此路,不妨猜想漢句町侯毋波的平叛大軍也是如此開進益州的。至于他們來自何方,是從通海始發(fā)還是借道通海,雖然關(guān)乎句町古國的疆域甚至國都問題,但是當(dāng)代史家沒有興趣,他們正憑著零星的出土文物,為云南的廣南縣和廣西的西林縣圈定“句町國都”,各執(zhí)一詞,自由發(fā)揮。
在沒有更多的文物出土前,通海、華寧兩縣想當(dāng)句町故地,恐怕只能是自娛自樂了。不過,一戰(zhàn)成名的毋波榮升為句町國王,在他征戰(zhàn)過地方有神廟,而他神化為一方本主,是合情合理的。正如后世的諸葛亮,在南中也是遍地神跡。
地盤可以不爭,但還得解明清文人們尷尬。想來想去,似乎只能找大理開國國王段思平,因為明代的楊慎在《南詔野史》中說,段思平先卜后祠秀山神——句町王廟引發(fā)的錯亂,只有讓他來負責(zé)。
匯集各種史料傳說來看,符合時代且能力不凡,可當(dāng)秀山神的只有莊蹻、毋波和畔富三人。這三人之中,人們更愿意相信是能征善戰(zhàn)的莊蹻和毋波啟示保佑了段思平。所以,大家公認,段思平新建或重修的秀山神祠,供奉的就是滇王莊蹻和句町王毋波,或者只有后者。換句話說,今日之句町王廟,最晚始建于大理國元年(公元937年)。地方史籍也如是說。
既然臨安府有前朝國王修建的句町王廟臨安導(dǎo)游詞,下屬的寧州土司始祖又是“句町宣慰使”,明清文人把句町故地放在臨安府,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。今人不必據(jù)“理”力爭,反正廣南和西林也自稱“句町故地”。
前面這些文字雖然牽強附會,但至少沒有把三王的活動時間弄亂。據(jù)說清代云貴總督巴錫題寫的“大義激華夷”聯(lián),稱頌莊蹻和毋波“祖啟土,孫開疆,忠義一門,無愧山河正氣;入鳴鐘,出列鼎,王侯累代,居然邊塞功臣”,把二王聯(lián)系為祖孫,時間上錯亂得厲害。如今,秀山公園的導(dǎo)游詞經(jīng)過“修正”,毋波降輩為莊蹻的曾孫,可二位的事跡也差了近200年。
這就是句町王廟的厲害,錯亂歷史時空,能說它不靈嗎?
(手繪:秀山)
大理搖籃
書接上文。如果公元前937年左右,秀山本主毋波給了段思平其他啟示,后世可能將失去“大理”。下文,我將重復(fù)別人寫過的故事(這在本文中是不常見的)。
在想當(dāng)初,南詔大蒙亡國之后,天下大亂,民不聊生。義寧國大明年間,有通海節(jié)度段思平,為南詔大蒙國宰相之后,三靈白帝之子,為人慷慨,智勇雙全。時年方四十有四,皆因昏君楊詔殘暴無度,天降異象,牛羊雞犬皆言“思平為王”。楊詔聞聽,勃然大怒,詔思平進京面圣,試探其有無謀朝篡位之心。金殿之上,只見思平身高八尺、膀闊三庭、面如美玉、龍眉電目,實有帝王之相,楊詔心中暗起殺人之意,遂秘令手下追殺思平。思平藏身崇恩寺臨安導(dǎo)游詞,因蜘蛛結(jié)網(wǎng)寺門,得以逃脫。回到通海,卜得秀山神諭,再往巴甸其舅爨判處避禍。時有高方守善巨,對楊詔素來不滿,聞思平藏于巴甸,暗中助之。思平遂與弟思良、軍事董伽羅隱姓埋名往善巨。途中,得奇戟一桿,刺牛革似破紙;獲神駒一匹,行千里如駕云。至善巨,思平食桃見核上有“青昔”二字,對眾人言到:“青乃十二月,昔乃二十一日,今楊氏亂政,吾當(dāng)在此日舉義乎?”高方建言:“可借滇東三十七部兵”。于是,聚眾十萬,會于石城,兵發(fā)蒼洱,所向無敵。師至河尾,思平夢人斬去其首,又夢玉瓶缺耳,再夢明鏡破碎,不敢貿(mào)然前進。軍事董伽羅解道:“將軍不必顧慮,此乃大吉之夢。公為大夫,夫去首為天,天子之兆也。玉去耳為王,王者之兆也。鏡中有影,如人有敵,鏡破則無影,無影則無敵,可以進兵。”次日,引兵渡河。時楊詔陳兵百萬守備,銅墻鐵壁,插針難進。正當(dāng)思平欲渡而不能之際,遇一披纓浣紗者,指曰:“人從我江尾,馬從三沙矣。爾得勝之后,一不得濫殺無辜,二要盡誅邪臣、三要加恩盟部,四要廢除苛令,五要減稅寬役,天下方能大治,爾國號可為‘大理’。”思平謝過,依其所指,果然得渡。兩軍混戰(zhàn),大敗敵師。楊詔退走永昌,思平遣兵追擊,至萬箭樹時,楊詔自縊而亡,親屬皆俘。思平乃劍指陽苴羋,直逼都城。楊氏邪臣聞王兵敗,棄城而逃,皆被思平擒獲,遂得大義寧國,謹遵浣紗女之讖,改國號為“大理”,改元文德,除苛令,減稅賦,寬徭役,封董伽羅為國相,高方為岳侯,爨判為巴甸侯,祠秀山神,廣建佛寺,加恩滇東,免除三十七部徭役,于是遠近歸心,諸夷君長皆來貢獻,開創(chuàng)大理國三百年盛世。正可謂:朝政昏亂天人怒,逼迫節(jié)度把義舉。盡誅邪臣溯正統(tǒng),開國大理有神助。
這段根據(jù)相聲《八扇屏》改編的貫口,可為秀山解說詞一用。諸本史籍皆言,段思平是先往陽苴羋,得“青昔”之兆,才至滇東借兵,再伐蒼洱。本文依近年史學(xué)結(jié)論作了修改,讓他少走些彎路。
至此,后文不再大篇幅講述和通海有關(guān)的歷史,一是因為元滅大理后,在通海留下了活的歷史;二是因為明洪武年間,臨安府治南移建水,通海不再是歷史的焦點;三是因為我想在萬字以內(nèi)結(jié)束本文。
(@幸福寶·手機拍攝:“秀山神祠”)
(未完待續(xù))
/ 特別感謝 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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昆明兔子工作室2018年“五·一”游學(xué)活動
全體成員
@JJ小豬&@幸福寶提供了部分照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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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海縣電視臺·游學(xué)活動媒體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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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海縣明馨古院·游學(xué)活動住宿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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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獅小塊的店&獅小塊·游學(xué)活動文化支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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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笑笑老師·游學(xué)活動寫生教師
/ 尋人 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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